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多年前的一个傍晚看到的
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很高兴认识你。

【UL秘书总裁】克莱茵之门

CP依然是玛丽妮菈/蕾格烈芙

总裁剧透警告,私设很多,可能OOC

“只有一个方向的道路和都通向唯一的结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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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莫尼的工程师在建筑方面的审美上显示出了高度的一致。通往上级办公室的走廊狭长刻板,当有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的时候,地砖被敲击的声音弹在地面和天花板上,回声的远近强弱遵循着工程师们中规中矩的规则,也好让人判断出一串声音的来源,究竟是独自还是并行的来者。经常往来于此的几个人,步伐节奏轻重也都有所差别——以统治者的秘书官为例,她往往喜欢迈开步幅,又因为总有要事在身便不肯放低频率,蕾格烈芙从走廊一端捕捉到她的声音,到掩着的门被敲响,间隔的时间总会比别人短。

“蕾格烈芙大人。”玛丽妮菈叫自己名字的语调好像都是按照一定准则确定好的,只要是在需要工作的场合。她走到后背靠在椅子里的领导者面前,对方的眼睛略略眯着,一时间不太好判断究竟有没有在正眼看着她。玛丽妮菈的声音稍微顿了顿,接着按照惯常的工作方式口述整个潘德莫尼所上报的消息。

治安秩序恢复,民众情绪安稳,经济的波动也很快消失,大概对于多数人民的生活而言,死去了一个对世界贡献卓越的人这样的新闻,会由于事发的场合与他们的生活相差太遥远,便失去了本来能够产生的影响力度。玛丽妮菈流畅地复述着她手里捏着的一沓记录上的文字,眼睛却不去看那几张纸,完全凭借职务给她训练出来的良好记忆,与民生的那些乏善可陈的发展规律。

她的领导人在她结束了精简过后的长篇大论的结尾睁开眼睛,“知道了,有问题也是我们不需要操大心思的,辛苦你了。”蕾格烈芙的脸色依旧不太好,至少在她的秘书眼里是这样。读取了人类的死亡记忆对她的神经产生的影响还未完全消减,只是蕾格烈芙的做法已经够放任自己了——她甚至在办公室里比往常更加倾斜地歪在靠背上,腿和膝盖也伸直了朝外探着,“完全没什么在繁忙务工的状态”,虽然肯定是假的。

“表情还这么难看是做什么?”蕾格烈芙问。玛丽妮菈在对她讲话的时候低着头,皱起的眉心之间挤出几道竖着的痕迹,眼神背叛了她在报告工作时的冷静语气与走在路上时的镇静步伐,稍微有些茫然,但是那对于她来说算是不小的慌乱了。

“因为是您坚持要在这个时候工作的。”秘书官实际地回答。她不太高兴蕾格烈芙急匆匆地继续开展工作的选择,即使那是一个统治者应有责任心驱使下的选择。另一半原因被她巧妙地隐去了:蕾格烈芙可不会知道自己先前的失措神态,当玛丽妮菈手忙脚乱关掉知觉记录仪并横着将她的领导抱下靠背椅时,蕾格烈芙的一切知觉都暂时性地将她抛弃在黑暗中了。自己暂时的焦急与失态都大可不必让她有所了解,至少现在不是。

“所以就是很担心我的意思么,那是不需要的。”蕾格烈芙简短地说,关于那些记忆对自己的负面影响全是心中有数的解释,对玛丽妮菈提过一遍,就一定不再需要提醒第二次。心中有数也是相互的,想到这里蕾格烈芙便换了一种方式。

“别这样紧张了,玛丽妮菈——这副样子不怎么好看。”她说。话里头藏着的台词也许是“你并非有责任事无巨细地干预全世界的生活”之类的意思,她的秘书官眨眨眼睛,对此只是露出标准的,允诺意味的微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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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随着时间在变得愈发坚硬凉薄了,也许是高度进化的科技与秩序的准则的束缚显得不近人情了些,又也许是无处不在的自动人偶填补了太多本应由血肉丰满的生命构成的空缺环节。潘德莫尼在日渐冰冷下去,玛丽妮菈离开不常涉足的实验室的身影愈发显得孤独起来。

返回她的办公室的走廊说不上很长,她踏进这里与离开此地的时候肩膀上分别承担着一连串需要她完成的任务,各自有各自的重量。虚掩着的门在另一端,玛丽妮菈往来的步调与平时也并无太大差别,她将电话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听着那头的讲话声。

她最关注的对象明明不会过多地参与到交谈之中,玛丽妮菈对此应当比谁都清楚。蕾格烈芙在她的陪同下来到实验室后便吩咐玛丽妮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做原本的工作就好”,轻描淡写得并不像是个即将面对自己一段生命终止的人。

“您——”

“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你应当比别人都知道这样做的重要性吧?”秘书走在蕾格烈芙前头帮她推着双扇大门的一侧,当她走到自己前头以后再缓步跟上去,垂下眼睛表示对蕾格烈芙的一切言行的默许。

“既然说过这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终结,那么这样的悲伤神情,还是在担心些什么呢?”蕾格烈芙干脆停下步伐,转身面对着她,抬起原本垂着的手臂抚平玛丽妮菈整齐的衣领和制服肩膀线条,然后掌心按在她的肩膀上,拇指朝上抬了抬她的下巴——这样她们的视线又保持在相平的高度了。

“是个人的——不合时宜的担忧。”玛丽妮菈的眼神闪烁不定,观察着蕾格烈芙的表情的同时唯独回避着她的眼神,向下收敛着下颌,现在蕾格烈芙的指尖直接压在她的脸颊两侧了。玛丽妮菈收回目光来紧紧盯着蕾格烈芙袖口之下的一截手腕。

“我知道了。”她压低声音,“拯救未来是需要我去做的工作,你还有你的任务要完成,因而伤感是最不必要的。”

是么。玛丽妮菈用沉默结束了从最开始就显得有些赘余的谈话。、

伤感是最不需要的。通讯设备那头又传来同样的对话。

任务开始。玛丽妮菈走过走廊的拐角,她的脚步声与回响也一并消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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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还真是熟悉。”

现世形成的条件反射即使当人失去了生命和记忆还顽强地扎根在脑子里,玛丽妮菈将额头从握成拳的双手上抬起来,看着原本锁好的房门被来者推开——也许只是她自己在心烦意乱时忘记了上锁,怔怔地看着与记忆里有些出入的蕾格烈芙,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被她有些尴尬地抬起下巴仰视了一会儿又坐回去。

“您有什么安排的话——只是我不晓得现在还能不能办到您交待的工作。”这么说的同时她在心里念过一连串自责的话,陌生的时间地点场合以及莫名其妙的亡者身份,比曾经一系列流经她手中的社会治安与审查报告更加扰人心思。

玛丽妮菈最深刻的记忆是在黑暗中向她伸过来的手,一个陌生的小巧人偶部件扯着她的袖口,短暂失明又恢复视觉后她看轻了人偶的模样,高度只与自己的腰腹齐平,脸上的表情淡漠,唯独一刻不停地注视着自己的透明眼珠能够表达人偶类似喜悦的神情。从暗房出来的走廊两侧有挂了帘子的落地窗,深色地毯吸收着她们走路的声响。人偶坚持说自己已经是个逝者了,大概逝者行走时也不会发出脚步声的。

“是这里。”寡言的人偶往往用行动来对她作出指示,“你居住的地方和一些应当熟悉的人。”洋馆里的战士大多在闲暇时按照爱好找些乐子,唯独站在走廊终点的人有着与众不同的认真姿态:蕾格烈芙在此刻的存在让她少有地感觉心安,随之又惦念起其他的问题来。她在等候或是在守卫些什么吧,但是那是否与自己相关的问题却让人难以开口询问。

大概只是间隔得太久了而已,她这样继续猜测。

“辛苦了,多谢帮忙。”人偶在对蕾格烈芙道谢,就连道谢的话语也叫旁人听得一头雾水。

 

“放轻松,需要你完成的任务已经都办完了。”蕾格烈芙在身后推上房门,走到她近旁拍拍秘书官的手臂。玛丽妮菈坐下的时候恰好方便蕾格烈芙略微俯视着她,只是略微,工作时间之外的关系不需要她们保持刻板和严肃。玛丽妮菈还没想起来这些毫不成文的规矩,蕾格烈芙冲着她了然地笑了笑。

“今天,明天或者往后,都不是固有意义上的工作日,我倒是很指望你还记得除去公事公办以外的态度,比如你现在看上去也很有趣——不是取笑意味的有趣。”

严谨的人的无措情态一贯少见,蕾格烈芙想了想,而且未来她们还有很长的这样一段时间。玛丽妮菈看上去像是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来理解这段话,随后似是而非地扬起了嘴角。

“哦还有,这其实称不上什么命令。”蕾格烈芙对她补充了一句,“也不需要说‘我了解您的安排了’一类的话。”

玛丽妮菈重新用另一边没有被蕾格烈芙握着的手掌撑着额头,看上去还是有点儿苦恼,只不过一个不留神漏出点真正意义上的,无奈但轻松的笑声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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