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多年前的一个傍晚看到的
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很高兴认识你。

【冬盾】Roads Untraveled

    距离他从从利姆里亚星号战舰上坠落已经过去了至少四年,巴基·巴恩斯在眼中的地面与天空相对发出震颤与尖叫的时刻提醒自己。他的脑海中有无数个声音,有一部分来自于经历过五次三番责难的他自己,剩下的来源于属于那个在他心中永远像个毛头小崽子的巴恩斯中士,那些嘈杂的声音无一例外地大声表述着对眼下一系列不确定感的痛恨。

    剥夺是相互的,这是冬日战士此前不曾明白的道理,当你觉得一切被剥夺的时候也就成为了别人所说的他们所失去的东西,这使他尽量不去想到诸如抛弃一类的字眼。因为同剥夺一样,抛弃也是相互的,唯一的差别在于人们并不好搞懂如何正确地揣测其他人的意图,更多时候,他们评判的标准是自己是否处于势利单薄的一方,或者仅仅考虑自己究竟失去了些什么。

    于是他建议自己认为一切事情都有转机。

 

    后来发生的事情从他听到被人呼唤名字开始。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被人用巴基·巴恩斯这个称呼代替全名的那些场合里很少有好事发生。不是佐拉——这个人和他的团队从他身上剥夺了惊慌的本能,使他此刻仍旧可以在无限茫然与困惑中保持理智思索与努力回忆的能力,史蒂夫和娜塔莎承诺过已经销毁了刻写有佐拉思维和记忆的服务器。

    声音的源头是机械地朗读着一整屏幕密密麻麻文字的音响,两人高的屏幕上,他的名字被大写加粗,放在絮絮叨叨的人物介绍的最前头,配上一张有年代感的黑白照片,巴恩斯小崽子的笑容开怀得让人有点嫉妒。他揣测了一下,做史蒂夫·罗杰斯最好的战友这种事情肯定被那个小崽子带来不少掌有特权的优越感吧,讨人喜欢是这个人周身存在的特质,反倒是那时候美国队长这种名号让他没有那么在意。

    史密森尼博物馆里空无一人,他站在那里假装缅怀巴基·巴恩斯的过去的时间里,那个早就预备好的解说员又将台词念了一遍,巴基·巴恩斯是美国队长最亲密的战友。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认为那些……博物馆里关于你的信息可以随时更新。”他想起史蒂夫这么征求过他的意见。

    “啊?”他应道,“原来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好,战死沙场是对于一个英雄人物形象来说最让人安心的结局了。”

    史蒂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他能猜到史蒂夫多半的心思,于是他猜测史蒂夫猜到他知道自己正在想什么。

 

    他第一次同别人聊起这些的契机,是他从名叫马克西莫夫的女孩那里取得了联系。

    “我猜我们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已经死去了。”他同这个姑娘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询问。

    “恰恰因为‘已经死去了’这个评价是来自于他们,”旺达补充道,“他们指的是你认为下的定义都具有意义的那些。”

    那一定很让人难过吧,他把这句话咽到肚子里。他的本意是在同样的问题上征询她的看法,转念想到她在与他们熟悉的世界失去一切联系之前早就目睹了所有她曾经认为重要的每个人的生命消亡。娜塔莎和苏睿曾经在有限的交流里尝试给他解释过新时代的女性主义这个字眼,不要将姑娘们想得过于不堪一击,她们说。

    这样他只能拍拍年轻姑娘的肩膀。

    “你需要一个梦吗?”旺达突然问他。

    “具体是哪一种?用来让人维持信心的,还是叫人明白遥不可及的?”他反问。

 

    记忆中生活的地方被人立起了墓碑,上面刻着除他以外的所有熟悉的名字。墓碑上的勋章时刻提醒着他与那些曾经并肩的人同样的战士身份。这一方土地上原本应当有他与史蒂夫两个人各自的一席之地,但是曾经——没有人前来考证,人们更愿意把记忆的空间多让给沉重人生里最光鲜的那一段,而他对于巴基·巴恩斯来讲却更像行窃者,纵使他在理智上可以接受,这种想法只能作为他的偏见,与客观事实大相径庭。

    这让他想起某一次久未得手的计划,他狡猾的追踪对象两次在他的伏击下脱身,在他潜行进住宅之后只留几杯还残留着温热的茶水。沙发上随意放着一叠当天的和前一天的报纸,似乎主人过不了多久就要返回家中。报纸翻开的那页上,印刷油墨因刊载照片的大片阴影而有些模糊,左边那张是衣锦还乡,拥吻着妻女的美国官兵,另外一页则是战败国家的幸存者用手脚触碰着故乡满目疮痍的土地。

    他伸出手拂拭石板上的灰尘,在并不明亮的天光里扮演着某个落魄的角色。

End.

(PS. 是高考作文全国二卷那个幸存者偏差的选题……不知道幸存者偏差or不理解那个题目的可以自行百度。当时刚好看完复联3,至于写的时候想了什么我已经忘了。标题是一首歌名,真的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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